负重五六十斤,在海拔4000米的无人山区单日徒步十余公里;夜里睡在冷风倒灌的岩屋,白天手脚并用攀上上千米的陡坡;睡在星河漫天之下,喝冰山雪水止渴,也饮自酿药酒祛寒。除了帐篷和睡袋,再无其他专业户外装备。20年,并不漫长。只是1位羌族农民,听厌了猎枪下和烈火中生灵的惨叫,以自家饲养牦牛的收入,自发建起一支队伍,在四川茂县九顶山“熊猫走廊”一段20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,与盗猎者展开旷日持久的缠斗。图文/ 法制晚报 蒲晓旭(来源:法制晚报)
65岁的老人余家华是一名普通的羌族农民。与其他农民不同的是他在四川九顶山自发巡山反盗猎,并注册成立了”茂县九顶山野生动植物之友协会”。这并非什么专业登山队,只是一群背着装有锅碗背篓或捆着麻绳编织袋,在四川九顶山自发巡山反盗猎的羌族农民。图为从山上拆下并带回的钢丝猎套及遭猎捕的林麝、马麝、斑羚、黄鼬等野生动物的头骨。这只是巡山队员近十年拆卸的9万个猎套中的一小部分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9万猎套,并不庞多。只是将其布于山林,便足以让整座山头的野生动物悉数屠戮,生灵就此灭绝。而钢索、猎套却仿佛扎入大地肌肤的一根根毒刺,仍将永存于山野。好在他们,历时20年,在茫茫无人区里发现并拆除了这些障碍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70公里,并不遥远,只是7位羌族农民,各自背负五六十斤的干粮行装,在海拔3000至5000米的积雪悬崖或陡峭山壁长达8天的徒步。因为记者的全程跟访,这段行程只是他们日常巡山路途的一半。图为2015年12月5日15点多,队员们发现了盗猎者布下的钢丝绳,急忙开始拆收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巡山每年要进行8至10次,每次约十天,全程上百公里。因为巡山队的保护,当地一些原已濒危的动物,数量又翻了好几倍。终于,当地曾经灭绝的“四不像”苏门羚,又回来了;一度濒临灭绝的林麝、马麝,数量又多了几倍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负重五六十斤,在海拔4000米的无人山区单日徒步十余公里;夜里睡在冷风倒灌的岩屋,白天手脚并用攀上上千米的陡坡;无数次走过海拔近5000米的冰雪悬崖,再从海拔4300米的没膝的雪坡上走下。他们走在山岚云海之上,睡在星河漫天之下,喝冰山雪水止渴,也饮自酿药酒祛寒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安营扎寨,埋锅造饭。当一锅米饭和火锅料煮腊肉莲花白被做好时,夜色已笼罩了整个山岭。棚内的篝火发出噼啪的声响,跳动的火焰成为方圆数十里唯一的光亮。队员们在饭前剥花生下酒。一碗自酿的药酒在几个汉子手里来回轮转,解乏又祛寒。待酒碗见底,饭菜盛上,队员们围坐两圈开始吃饭。饭后收拾锅碗,山里既没电源也没手机信号,在围着篝火聊阵天后,队员们便各自钻进睡袋就寝。夜里,冷风从毫无遮掩的棚屋入口灌了进来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所谓大本营,也仅是依靠山腰一处突出的岩石,借势用塑料布和树枝搭建起来的棚屋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棚屋空间仅10平米,内部因住过无数路人而肮杂不堪,几床毯子和破褥胡乱地铺在地上,被灰尘和污渍盖住了底色。但相比于 前日睡在石屋的柴垛,这已是难得的铺底之物。睡袋安在上面,防潮又保暖。棚屋外是一条响彻山涧的溪流,“响水”正得名于此。队员再不必像前日那样为打一壶 水而往返一公里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一觉醒来,山区再度被中雪覆盖。午后,雪势渐大,巡山被迫延期。在棚屋里,作为队长的余家华又一次向队员们强调,如一旦 发现盗猎者,千万不要惊动对方,以免打草惊蛇引发冲突。图为65岁的羌族老人余家华驼着背,负着身后五六十斤的编织袋,军用胶鞋踩在布满石块的悬崖弯道 上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在他前后,是包括儿子和孙子在内的6名巡山队员,各背装着锅碗粮食的背篓或装着帐篷和睡袋的编织袋。除了这些,这支常年 行走在海拔4000米以上无人山区的队伍再无其他专业装备。巡山初期,余家华向猎人宣传环保意识,没少遭反问“凭啥管我?”他只好转变做法:如对方人多, 就只记下线索;如自己人多,就设法让对方交出猎枪。“别去九顶山打猎,那有羌民巡山保护”的消息逐渐在猎人间流传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夜里围着篝火,余家华用笔记下当天所见的野生动物大概数量,以便日后整理成巡山日志。三代人二十年的坚守,让当地一度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又多了起来。在去年,他们甚至发现了大熊猫的活动痕迹。“前些年当地有些濒临灭绝的动物,像林麝、马麝,在2000年只有几十头,2000年后则有了上百头,数量增长了几倍。之前灭绝的苏门羚,现在也有了。”四川省宝顶沟自然保护区管理处处长谢成华告诉记者。(来源:法制晚报)
巡山反盗猎的20年间,共有3名盗猎者因被巡山队员发现并交送警方而获刑。因为突出贡献,余家华在去年和今年分别获得了”全国民族团结进步模范个人”、”四川好人”、”阿坝好人”等荣誉。(来源:法制晚报)